第119章
【褚警官】:早上好,不用上班的人已经美美醒啦!
早上了......
周然再次抹掉不断滚落的眼泪。
为什么那么真实......的情绪......
终于早上了。
作者有话说:
太难了太难了,xql还要难多久!
第84章 自转
84. 自转
八月中旬,前两年结婚的表姐孩子要办满月酒了,于是自褚晋回n市后,一直推脱工作忙而不回家的周然还是不得不回家见人。
他们家一直以来都算是比较尊重孩子的选择的人,只要你有正当理由。
比如周然要跟朋友一起住这件事,有了朋友一个人在s市太孤单我想陪陪她的正当理由后,父母也没有做过多的阻拦。但你想要这么做的前提是你必须把自己照顾好,你不能乱来做坏事,否则你就不要再想拥有这个自由度。
而父母鉴别你是否把自己照顾好、你是否做坏事的标准就很简单粗暴,类似于突然袭击调查取样看你有没有早点回家,或是观察你整体的状态来判断你有没有早睡早起吃好喝好之类的。
所以周然不想回家。
因为以她现在的状态,回家必然要挨顿骂。
但现在情况就感觉是,如果她再拿出各种理由逃避,倪琴就要冲上门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表姐的满月酒定在周六,周五下了班周然就得回家去。快一个月不见人面的小孩要回来,不用说家里肯定要准备点好菜,谁也不缺席,谁的骂都逃不掉。
周然带着棒球帽带着口罩,穿着宽松的衣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遮掩着进了门,可最是熟悉自己的人哪怕只看一眼就知道不对劲。
倪琴拎着她那宽袖子t恤将她扯到一边,就像小时候拉扯着她给她检查身上哪里脏了一样,摸摸她的脊梁骨,拉拉她的裤腿子,眉头隆得跟山一样:就知道你不肯回家是有原因的,搞什么啦,瘦成这样?
一旁的阿婆心肝儿宝贝儿的,已经心疼得不行了。
而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周雪源,看到女儿回来了,先是脸上一喜,听到倪琴说的话,不明所以地过来:怎么啦?
我没咋,我好好的。周然还试图坦然装乖。
但肉眼可辨的证据摆在人眼前了,这话听着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近一米七的个子,体重一直稳定一百零几,结果才这么些日子就瘦到九十斤出头,这差距实在是瞒不了一点。
你可别骗我们,是不是生病了?你这小孩怎么这样啊,不是让你有什么事就跟家里说吗?倪琴想到周然那试图瞒天过海的行为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动作都粗鲁了些。
对的哇!你这样不来噻的,好好的自己有家不住,为什么非要去别人家住,在外面没有人收管你,肯定又吃外卖又熬夜玩手机。阿婆是一家里最不同意周然住在外面的人,这次算是逮到机会说了。
而一直只看不说话的周雪源,盯着自家孩子看了会儿,叹了口气:先吃饭,等下你好好说。
周然心里哀叹一声,开始不情不愿地吃这场不得不吃的鸿门宴。
褚晋不在家,回老家去了。
面对饭桌上不可避免的审问,周然瘪着嘴道。
她不打没做准备的仗,虽然她恐惧见到家人后不得不做出一些解释,但如果真的必经这一遭,也不会去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事。
而之所以将自己瘦了的原因与褚晋不在家联系起来,里面也有她的小九九
她知道家里一直对褚晋有好感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一直有意无意地在她们面前将褚晋形象树立得很优秀:很有安全感的警察,很会照顾人的姐姐,做饭比爸爸还好吃等等。并且这些形象也确实存在与之相对应的好结果,比如,与在家相比,和褚晋生活了这么久,她还胖了点。
胖了,是因为褚晋很照顾她。
瘦了,是因为褚晋不在家。
很合理。
什么意思,人家不在你就生活不能自理了?果然,倪琴就顺着她的逻辑理解下来了。
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本身工作确实很忙啊,每天回到家还要加班的,家里的笔记本现在连ppt都带不动,褚晋那里的又是带不走的台式机......将不能回家的主要原因归咎于工作。
而且最近胃也不咋好,晚上也睡不好,我本来就是想着养回去了再回来的......将瘦了的主要原因归咎于老毛病。
这么一来,真正的原因似乎也就顺理成章地藏住了。
哦,你也知道回来要挨骂啊。倪琴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些。
在家里住段时间吧,爸爸好好给你补补,你那笔记本电脑还是上大学前买的,确实旧了,这样,你过生日老爸申请点资金,给你买台新的。周雪源瞄了一眼倪琴,发话了。
前半句说得合情合理,引出的后半句还得家里的领导点头。
可以。倪琴没有犹豫就首肯了,只提醒一句:但你别想中间商赚差价,什么申请一万只给她买几千的。
周雪源尴尬地咳了一声:那我哪敢啊。
这种事你少做啦?
看着这夫妻俩一来一去,周然摆了摆手:不用买啦!浪费这钱干什么,而且今年生日我准备和朋友在外面过。
啊?阿婆的长寿面都不吃啦?在场最反对周然住外边的阿婆听到这句,憋在心里的不乐意终于有题目可以发挥了:除了你在外面上学的那几年,你每年都要吃我做的长寿面的哇!
周然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
老人家的想法很直接很传统,就是想要儿孙都在身边,习惯了周然从小与她亲近,就不太能接受这个孩子突然之间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吸引,不再爱回家。
而这种想法在倪琴和周雪源身上也有迹可循,只是他们相对会接受更多新世界的思想,会比较尊重和理解孩子自己的选择。
要吃的呀,没有说不吃,到时候回来再吃。不想让阿婆不开心的周然赶忙安慰。
什么时候回来啊,回来还看得上我老太婆一碗面啊?
这话说得......
周然看向倪琴和周雪源求助。
但他们似乎也并不想惹祸上身,在这件事上帮着自己和老人唱反调。
哎呀,没有看不上!你的面我从小吃到大,哪里会不爱吃!外面的山珍海味都比不上阿婆一碗阳春面哇!
这还差不多。
唉。
和褚晋的家庭环境很不一样,他们家之间的关系显得亲密而紧密,这也是让周然倍感压力的原因。越是和褚晋的关系稳定而确定,越是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无法去深想未来他们知道自己性取向后的反应。
心里一直有小人打架。
积极小人地认为,既然从小到大家里都会比较尊重她的意愿,那么在性取向这件事上应该也是有的谈的,毕竟家人都那么爱她,又怎么舍得让她为难和痛苦。
另一个消极小人则认为,从前他们尊重自己的意愿是因为这些意愿本身就不存在错误,父母真的开明到能接受社会少数吗?小时候因为错误而收到的教育还少吗?如果他们绝对不接受,那么自己真的想好要怎么在家人和爱人之间做出选择了吗?
这种意念的斗争,在时间中此消彼长,而积极的那面总会更多地被消极战胜。
她没有办法不去做最坏的打算,但这种最坏打算,却是她始终没有勇气去真正面对。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隔几天就会回去住几天,而不回去的理由依旧是要加班。
和家人的距离越近,那些占据在心中的思想就越翻涌,只是她不敢说、找不到机会说、不知道怎么说,如鲠在喉,
褚晋不在身边,总是显得有几分寂寞,每天聊天的内容就是关心她的伤势回复得怎么样、生活怎么样、吃得好吗睡得好吗......
褚晋几乎一直都在家里,能做的事很少,而周然同样如此,除了工作之外,没有闲心再做什么,就连游戏都懒得玩,没有新的趣事发生,两人之间话题就稍显匮乏,各自都在与各自的家人相处,自然关于家人的事聊得也多了,但聊着聊着,心情就会低落。
周然自然知道问题在哪儿,而她能想到的就是,只要褚晋回来,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然而结果是,说好八月底回来的日子,近到眼前后又往后推迟了。
褚晋说,她舅舅,也就是曾经那个带她入门羽毛球的教练,要帮她做做康复练习,她不好推辞,只好答应在n市再待上几天。
这件事让周然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