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他刚才也被攻击了,那个女人……非同寻常。”贝尔摩德承了人情,主动替他解释,“还好吧?”
  “胳膊八成骨折了,不算太严重,否则刚才中枪的就不只是家犬的手臂了。”
  “既然不严重,就是故意把人放跑的。”
  今晚两人是搭档,因此这事牵扯到她身上了。于是贝尔摩德干脆接管了对话:“既然如此,行动小组的计划全部失利,难道也是故意放跑人吗?”
  在熟人面前,她恢复了自己的声音。
  被礼帽盖住大半张脸的琴酒阴恻恻地瞄了她一眼,“我会如实禀报。”
  “务必记住把唯一伤到对手的一枪来自波本,并且挽回了一定损失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写到邮件上。”
  “不用你废话。”
  突然,一直捂着胳膊站在旁边的波本打断两人的对话:“任务中断的话,我想先去医院了。”
  “去吧,”贝尔摩德点头,“用不用我载你?”
  “我单手就可以,而且你们之间的事情好像还没解决完。”他摆着面具般的笑脸,说完就半托着伤臂转身朝车上走去。
  琴酒盯着他离开的身影片刻,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最终走向倒地的科恩,“你怎么确认对方是女人的?”
  “她的外表的确无懈可击,”贝尔摩德摘下弄乱的假发和面具,“但是在绑住我时也同胸口保持了一定距离,足够说明隐藏的重点了。”
  “她也是警方的人?”
  “不知道。”她整理着发型,眼神逐渐放空,“几年前日本有个薙刀之树小有名气,但我看过她的比赛记录,实力没这么可怕,这种怪……人放在哪都应该名声大噪才对。”
  琴酒检查了科恩的情况,冷笑了一声,“绝对不是公安的。”
  “嗯?为什么这么说?”贝尔摩德回神,找到地上被踩碎的配枪,想起之前听到的金属碎裂声。
  莫非是踩碎的?
  她刚才到底面对的是什么?
  怪物吗?
  “科恩的右手被打断了,很严重。”
  琴酒这么说就一定不会是普通的断裂或者骨折。
  八成以后没办法继续做狙击手了。
  确实狠辣得不像是公安的行径。
  涂着精致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贝尔摩德突然回忆起掉下来前,感受到手臂的发力。
  是在那个时候吗?
  那为什么没有攻击自己?
  指尖有些恍惚地摸上下颌,她才惊觉面具早就被自己摘掉了。
  突然,琴酒侧头,持枪警告道:“谁?!”
  “是我。”墙下的阴影中,波本单手举起走过来。 “突然想起贝尔摩德没有开车来,要我送你回去吗?”
  他的神色平静,逻辑合理,加上刚才也算立了大功。
  因此,贝尔摩德缓和下来,撩了下浅金色的发丝,“有劳了。”
  两人一同向车的方向前进。
  直到错过起身的琴酒时,却被阴鸷的男声叫住:“先别走。”
  “还有什么事情吗?”贝尔摩德微微歪头,“还是说,你想要亲自送我吗?”
  男人并没搭理她的调戏:“你之前的那张脸怎么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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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受不了了,下章我们吃怀石料理。
  第164章
  还没等被问的人回答,波本率先侧身,“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要伪装成我的情人?”
  “你的情人?”
  压迫感极强地目光梭巡到他身上, 但他不仅没有丝毫躲避,反而直面迎了上去, “我想,我问也很合理吧,琴酒。”
  “是波本的情人,也是我刚提到的薙刀之树。”贝尔摩德看了会戏,见都不再说话才公布答案,“我白天去横滨时借用了一下。安心, 没有给她添麻烦。”
  她说完就一马当先,走过还在盯着波本的琴酒,上了驾驶座,“一起去医院吧。”
  “好, ”波本拉下安全带,“我还以为你是从机场直接赶过来的, 居然还有时间装炸弹。”
  作为伪装的专家,在近距离情况下,她到底有没有看穿真树的身份。
  这才是他回头的真正原因。
  引擎声响起。
  “当然是假的,引爆的炸弹是用于清理废弃据点的,还走了合法程序。”贝尔摩德按揉着手腕,懒洋洋地解释, “那个女人可能也看穿了,但是不想赌而已,因为所谓的道德而犹豫。”
  “不会吧,你的演技可谓是天衣无缝了。”
  “我也只是推测。这次唯一立功的就是你, 我会如实汇报。”
  “那就有劳了。”
  她耸耸肩,微微分神看了眼他,“是手不舒服吗,还没系好安全带?”
  糟了,降谷零咬住后槽牙。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分神。
  “不,”他迅速系好,“只是在遗憾刚才没有打中口罩人的脑袋,否则这次功劳才算可以看。”
  贝尔摩德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似乎在酝酿什么。
  而他毫无心虚,启动了车朝最近的医院开去。
  “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接应点处,诸伏景光担忧地望着她的手臂。
  那里的羽绒服已经严重破损,羽毛飞的周围到处都是。
  但奇怪的是,不仅没有血液涌出,真树甚至可以如常活动。
  想到零说的无法修复,他感觉被隐瞒的问题不止一点。
  目送两姐妹和u盘都被一个戴眼镜的社畜公安接走,千叶真树才摘下口罩摇摇头,回答道:“先出发,你有规划好的目的地吗?”
  诸伏景光有点迟疑,“是的,我之前秘密在长野县安排过一处房产。”
  “那就走。”她赞同,公安给的退路不可信,“你应该从降谷那里听说了吧,不用管我的伤口。”
  “……好。”
  汽车行驶起来,很快离开了相对危险的区域。
  不知什么时候,景光把跟气质不太搭的鸭舌帽摘下了,透过倒车镜观察她的表情,“您不问我问题吗?”
  “比如?”她专心玩着从景光那掏来的手机。
  “比如,为什么要跑去调查实验室。”
  “然后听你讲一大堆言不由衷的话?”真树无语,“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说过对你没有秘密。”
  噌——
  高速行驶的汽车紧急制动。
  她被安全带勒胸的同时也提高了警惕,终于抬起头,从两侧窗口张望,“这么快就有人追上来了?”
  然而,视线很快被宽广的胸怀堵上了。
  “真树。”
  “?”
  “谢谢您。”
  ?到底是谁谢谁啊?
  靠着她记录在手机上的「外婆死前研究所刚被新人接手」,推断出实验室位置,明明可以提前撤离,还在没有大后方的情况下独闯天涯的诸伏卧底搜查官?
  “谢我干嘛?”她咽下了一大堆更符合人设的话,梗起脖子问道。
  礼帽被轻柔地摘下,露出剪得乱七八糟的脑袋。
  “您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非常感谢;没有生我自作主张的气,非常感谢;还愿意这么信任我,非常感谢。”
  ……这说的谁还好意思置气?
  千叶真树的脖子跟主人一起,在颇有弹性的胸膛上软化下来。
  不就是想看看伤口吗,兜圈干什么,看看看。
  撸起右侧袖口,她继续埋首在发达的肌肉群中,“行了行了,我真没事。”
  亲了亲发顶,诸伏景光端着她的小臂仔细检查,“新发型也很适合您。”
  弹头擦过的地方皮开肉绽,但却没有血液流出。
  那里只有密度高到恶心的肌肉,以及枝杈一般的骨骼,绝对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诡异至极。
  “没办法,狙击手的位置一时半会不好找,又担心拖延太久引出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她一下就猜对了,但还是不要打击在场的另一位狙击手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能只是在本能驱使下回答真树:“我知道,您只是不想打扰到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她被夸得鼻子顶来顶去,“呜呜,宝贝,离开你还有谁这么深得我意。”
  “前辈是怎么找到我的位置的?”
  洗衣液清澈的气味洗涤着灵魂,她舒服地闭着眼睛,“我去翻了飞鸟医院附近的垃圾回收处的记录,一年半前大量增加回收的就三处。”
  “辛苦您了。”
  “物超所值,物超所值。”
  “您是怎么知道琴酒的?”小臂处被妥帖细致地缠上绷带,“疼吗?我帮您吹吹,好吗?”
  其实是挺疼的,换别人她肯定不乐意,但这是景光耶。
  “没有,”她深吸了口气抚慰自己,“后面来的那个银发男?只是从你跟雪莉的表情里看出来的,凑巧而已。”
  绵长的气息吹拂着伤处,激得附近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前辈怎么猜到炸弹是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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